奶业应对全球贸易危机
发布时间：2020-09-10 来源：荷斯坦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蔓延已对国际乳品供需产生影响。根据恒天然的报告，由于全球乳品需求下降，其2月份的牛奶出口量下降了6.1%。作为恒天然公司最大的出口市场，中国乳制品进口量在今年头两个月下降了1.4%。
荷兰银行预测，疫情对乳品贸易的影响将愈加明显，2020年第二季度，全球进口乳制品需求较去年同期大幅下降20%~30%。疫情中断了北半球奶农近年来利润率持续增长的局面，也导致处于季节性产奶高峰的需求增长势头被破坏。受此影响，中国乳品进口恐受连累。
据美国农产品销售协会透露，一些奶牛场已将数千加仑的牛奶倒入下水道。在西欧，众多国家因限制出行、城市封锁等，导致乳品供应中断、需求锐减。另据日本富士电视台的报道，位于神奈川县的“长谷川牧场”平均每天生产约750公斤牛奶，而5月到6月正是奶牛的产奶高峰期，由于订单大减，为缓解牛奶产量过剩，不得不考虑采取倒奶、杀牛等措施。
在全球奶业贸易遭遇严重挫折的背景下，仍依赖进口的中国乳品消费将面临怎样的难题？中国奶业自主健康发展的迫切性日益凸显。
荷兰银行预测，疫情对乳品贸易的影响将愈加明显，2020年第二季度，全球进口乳制品需求较去年同期大幅下降20%~30%。疫情中断了北半球奶农近年来利润率持续增长的局面，也导致处于季节性产奶高峰的需求增长势头被破坏。受此影响，中国乳品进口恐受连累。
据美国农产品销售协会透露，一些奶牛场已将数千加仑的牛奶倒入下水道。在西欧，众多国家因限制出行、城市封锁等，导致乳品供应中断、需求锐减。另据日本富士电视台的报道，位于神奈川县的“长谷川牧场”平均每天生产约750公斤牛奶，而5月到6月正是奶牛的产奶高峰期，由于订单大减，为缓解牛奶产量过剩，不得不考虑采取倒奶、杀牛等措施。
在全球奶业贸易遭遇严重挫折的背景下，仍依赖进口的中国乳品消费将面临怎样的难题？中国奶业自主健康发展的迫切性日益凸显。
1、乳制品进口需求持续增长
据2012年中国贸易农产品比较优势动态研究，中国乳品比较优势偏低。从贸易和贸易结构的角度看，中国奶业比较优势意义上的竞争力也较低。
2008-2015年间，中国奶业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和显示性竞争比较优势指数分别从0.05下降至0.01、从-0.14降至-0.44，体现出这一阶段中国奶业国际竞争力下降。同期，中国奶业的国际市场占有率、贸易竞争力指数与上述两个指数均远低于新西兰、澳大利亚等奶业发达国家，与日本和韩国相比，一些指标也偏低。
从关税角度来看，中国乳品平均进口关税显著低于国际平均关税水平，且乳品进口关税在主要农产品中处于最低水平。
据中国海关统计，2019年，中国进口乳制品279万吨，折合原料奶计约1731万吨，占国内奶类总产量的52.3%，这当中97.1%的消费增量来自进口，奶源自给率跌至65.9%，已明显低于《全国奶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70%的目标自给率。2020年上半年，乳制品进口继续保持增长态势，1~6月中国累计进口各类乳制品158.8万吨，同比增长4.5%，折合鲜奶约962.9万吨。
近日，一直作为中国重要乳制品进口贸易伙伴的澳大利亚的一位议员提议，采取措施限制对中国出口婴儿配方奶粉，这一动向值得警惕。澳大利亚是中国重要的乳制品来源国之一，特别是婴儿配方粉和包装牛奶的进口比重还在不断上升。2020年上半年，来自澳大利亚的大包粉、婴配粉进口量分别达到3.4万吨、0.7万吨，分别占各自进口比重为6%和4%。除此之外，来自澳大利亚的奶酪、鲜奶占各自进口总量达15%和7%。
2008-2015年间，中国奶业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和显示性竞争比较优势指数分别从0.05下降至0.01、从-0.14降至-0.44，体现出这一阶段中国奶业国际竞争力下降。同期，中国奶业的国际市场占有率、贸易竞争力指数与上述两个指数均远低于新西兰、澳大利亚等奶业发达国家，与日本和韩国相比，一些指标也偏低。
从关税角度来看，中国乳品平均进口关税显著低于国际平均关税水平，且乳品进口关税在主要农产品中处于最低水平。
据中国海关统计，2019年，中国进口乳制品279万吨，折合原料奶计约1731万吨，占国内奶类总产量的52.3%，这当中97.1%的消费增量来自进口，奶源自给率跌至65.9%，已明显低于《全国奶业发展规划（2016-2020年）》70%的目标自给率。2020年上半年，乳制品进口继续保持增长态势，1~6月中国累计进口各类乳制品158.8万吨，同比增长4.5%，折合鲜奶约962.9万吨。
近日，一直作为中国重要乳制品进口贸易伙伴的澳大利亚的一位议员提议，采取措施限制对中国出口婴儿配方奶粉，这一动向值得警惕。澳大利亚是中国重要的乳制品来源国之一，特别是婴儿配方粉和包装牛奶的进口比重还在不断上升。2020年上半年，来自澳大利亚的大包粉、婴配粉进口量分别达到3.4万吨、0.7万吨，分别占各自进口比重为6%和4%。除此之外，来自澳大利亚的奶酪、鲜奶占各自进口总量达15%和7%。
2、奶业衰落风险
一方面国际乳品供应链面临严峻考验，另一方面中国乳制品和加工原辅料过度依赖国际市场。在此情况下，如果国内奶业不能走自主健康发展的路，甚至完全失去自己的奶业，那么我们将更大程度甚至完全依靠进口，而一旦进口遇阻，必将面临乳品供给安全风险。
从经济角度看，当国际乳制品价格上涨，中国抵抗国际乳品贸易风险的能力下降，很可能遭遇供应不足的情况，婴配粉将首先受到严重影响，或引发社会恐慌。2018年爆发的“乳铁蛋白事件”给国产奶业的供应安全敲响了警钟，由于完全依赖进口，乳铁蛋白的价格由每公斤2000多元上涨至30000多元，据不完全统计，有十几家婴配粉企业因原料不足被迫停产。另以大豆产业为例，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各农业强国以大豆为“攻城略地”的先锋，纷纷进入中国市场，2019年，中国进口总量超过8850万吨，大豆供给市场中的83%为进口产品，对外依存度非常高。
值得深思的是，大豆多用作饲料，国内自给不足尚且如此被动，而牛奶是为居民提供优质蛋白的食品，更是婴幼儿的第一口粮，如过度依赖进口，断供的后果肯定比大豆严重。目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肆虐，中美经贸摩擦错综复杂，整个行业更应居安思危，切实保障乳品的国内供应能力。
从经济角度看，当国际乳制品价格上涨，中国抵抗国际乳品贸易风险的能力下降，很可能遭遇供应不足的情况，婴配粉将首先受到严重影响，或引发社会恐慌。2018年爆发的“乳铁蛋白事件”给国产奶业的供应安全敲响了警钟，由于完全依赖进口，乳铁蛋白的价格由每公斤2000多元上涨至30000多元，据不完全统计，有十几家婴配粉企业因原料不足被迫停产。另以大豆产业为例，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各农业强国以大豆为“攻城略地”的先锋，纷纷进入中国市场，2019年，中国进口总量超过8850万吨，大豆供给市场中的83%为进口产品，对外依存度非常高。
值得深思的是，大豆多用作饲料，国内自给不足尚且如此被动，而牛奶是为居民提供优质蛋白的食品，更是婴幼儿的第一口粮，如过度依赖进口，断供的后果肯定比大豆严重。目前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肆虐，中美经贸摩擦错综复杂，整个行业更应居安思危，切实保障乳品的国内供应能力。
3、高质量发展应对进口危机
当前，中国奶业正步入高质量发展阶段，生鲜乳质量不断提升，但也仅仅稳住了国产奶的原有市场规模，新增消费几乎全部由进口占据。一个重要原因是国产奶没有找到自己的核心竞争力，走进了打价格战的死胡同。而优质发展是国产奶发展的唯一方向。在所有农产品中，生鲜奶是最鲜活和最不易保存的产品，其中的营养价值和活性因子很容易在进口奶的过热加工、越洋远程运输和长期保存过程中严重损失。只有充分挖掘利用本土奶的鲜活优势，遵循“优质奶产自本土”的科学理念，国产奶才能具有强大的核心竞争力。
因此，对中国奶业而言，优质发展就是保数量、保底线、保安全。过去10年，中国政府出台了奶业振兴等一系列有力政策，稳住并提升了消费者对国产乳品的信心，为成本较高的奶业赢得了优质发展的时间和空间。
一是政策支持得力。2018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动奶业振兴保障乳品质量安全的意见》发布实施；同年12月，农业农村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9部委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促进奶业振兴的若干意见》，对提升国内生鲜乳产量、支持乳品加工、加强质量监管、调整乳制品消费结构等提出明确要求，并把提振乳制品消费信心作为一条重要举措。2020年7月底，中国奶业协会发布了《现代奶业评价 奶牛场定级与评价》团体标准，该标准于8月1日正式实施，标准的发布旨在提升标准化、集约化养殖水平，促进奶业高质量发展。围绕引导和促进乳制品消费，多个部门合力加强奶业公益宣传，倡导科学饮奶，积极培育国民食用乳制品特别是干乳制品的习惯。尽管受到新冠肺炎疫情不利影响，2020年上半年中国牛奶产量仍实现同比增长达7.9%。
二是乳品质量安全水平达到国际标准。《中国奶业质量报告》监测结果表明，中国市场上乳品质量安全风险可控，整体状况良好。在质量安全方面国产奶不输进口奶，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2014年以来农业农村部奶产品风险评估专项持续跟踪监测抽样监测牧场结果表明，生乳中菌落总数、体细胞数、黄曲霉毒素M1（一种致癌物）均逐年下降，2019年生乳中菌落总数为9.9万CFU/毫升，体细胞数为27.5万个/毫升，黄曲霉毒素M1为0.01微克/升，达到欧美国家标准水平。
其次，奶制品合格率连续5年在99%以上，高于食品合格率平均水平（97.73%）。据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数据，2019年奶制品中合格产品7.24万批次，不合格产品0.02万批次，不合格比例仅0.2%，与2018年相比降低了0.02个百分点，乳品安全处于历史最好水平。
再次，生鲜乳中乳脂肪和乳蛋白的监测平均值逐年提高，2018年的抽检结果表明，两项指标已分别高出国家标准0.74个百分点和0.45个百分点，市面上的国产奶中乳脂肪和乳蛋白的平均值达到美国、加拿大等国家的水平。
三是机制创新助力奶业振兴。农业农村部根据产业发展需求，探索在不改变所有权的框架下开展机制创新，建立国家农业科技创新联盟，组建了汇集不同部门、不同专业、不同产业的科技创新和推广示范平台。国家奶业科技创新联盟作为一体化产业联盟，在全国25个省份55家乳品企业实施优质乳工程，研发出生乳用途分级技术、绿色低碳加工工艺和优质乳评价技术，挖掘利用本土奶的鲜活优势，使国产奶的市场竞争力得到提升。
四是国产消费信心逐步恢复。据农业农村部食物与营养发展研究所团队2020年3月开展的消费者对国产奶及进口奶质量安全态度调研结果，70%以上的消费者认为国产奶质量安全总体让人放心，担心国产奶质量安全的消费者不足5%。2009至2019年，国产液态奶消费量由1277万吨增至1748万吨，年均增速3.2%；每升价格由7.8元提高至11.9元，年均增速4.4%。在液态奶价格不断上升的情况下，国产液态奶消费量呈现“量价齐增”的发展势头。据尼尔森《2018年中国婴幼儿配方奶粉市场环境洞察》报告，国产婴配粉市场占有率由2008年的25%提升至2018年43.7%，反映出消费信心逐步增强。
五是低温液态奶发展迅速。从日本等奶业缺乏竞争优势的地区发展经验分析，由于本土乳品不具有价格竞争优势，国产奶发展多定位为低温产品，以鲜活品质优势弥补价格劣势，有效保护了本地奶业发展。
面对进口高温灭菌奶的冲击，中国乳品行业积极向低温产品转型，低温乳品市场份额逐步扩大。据零售行业数据，2004-2019年间，中国低温鲜奶的市场份额从17%增长到26%。2020年上半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乳品总体消费受到抑制，但低温鲜奶销售量继续保持快速增长，1-6月累计销售量保持同比增长14.4%，与液态奶整体同比下降0.2%形成鲜明对比。
因此，对中国奶业而言，优质发展就是保数量、保底线、保安全。过去10年，中国政府出台了奶业振兴等一系列有力政策，稳住并提升了消费者对国产乳品的信心，为成本较高的奶业赢得了优质发展的时间和空间。
一是政策支持得力。2018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推动奶业振兴保障乳品质量安全的意见》发布实施；同年12月，农业农村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9部委联合印发《关于进一步促进奶业振兴的若干意见》，对提升国内生鲜乳产量、支持乳品加工、加强质量监管、调整乳制品消费结构等提出明确要求，并把提振乳制品消费信心作为一条重要举措。2020年7月底，中国奶业协会发布了《现代奶业评价 奶牛场定级与评价》团体标准，该标准于8月1日正式实施，标准的发布旨在提升标准化、集约化养殖水平，促进奶业高质量发展。围绕引导和促进乳制品消费，多个部门合力加强奶业公益宣传，倡导科学饮奶，积极培育国民食用乳制品特别是干乳制品的习惯。尽管受到新冠肺炎疫情不利影响，2020年上半年中国牛奶产量仍实现同比增长达7.9%。
二是乳品质量安全水平达到国际标准。《中国奶业质量报告》监测结果表明，中国市场上乳品质量安全风险可控，整体状况良好。在质量安全方面国产奶不输进口奶，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2014年以来农业农村部奶产品风险评估专项持续跟踪监测抽样监测牧场结果表明，生乳中菌落总数、体细胞数、黄曲霉毒素M1（一种致癌物）均逐年下降，2019年生乳中菌落总数为9.9万CFU/毫升，体细胞数为27.5万个/毫升，黄曲霉毒素M1为0.01微克/升，达到欧美国家标准水平。
其次，奶制品合格率连续5年在99%以上，高于食品合格率平均水平（97.73%）。据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数据，2019年奶制品中合格产品7.24万批次，不合格产品0.02万批次，不合格比例仅0.2%，与2018年相比降低了0.02个百分点，乳品安全处于历史最好水平。
再次，生鲜乳中乳脂肪和乳蛋白的监测平均值逐年提高，2018年的抽检结果表明，两项指标已分别高出国家标准0.74个百分点和0.45个百分点，市面上的国产奶中乳脂肪和乳蛋白的平均值达到美国、加拿大等国家的水平。
三是机制创新助力奶业振兴。农业农村部根据产业发展需求，探索在不改变所有权的框架下开展机制创新，建立国家农业科技创新联盟，组建了汇集不同部门、不同专业、不同产业的科技创新和推广示范平台。国家奶业科技创新联盟作为一体化产业联盟，在全国25个省份55家乳品企业实施优质乳工程，研发出生乳用途分级技术、绿色低碳加工工艺和优质乳评价技术，挖掘利用本土奶的鲜活优势，使国产奶的市场竞争力得到提升。
四是国产消费信心逐步恢复。据农业农村部食物与营养发展研究所团队2020年3月开展的消费者对国产奶及进口奶质量安全态度调研结果，70%以上的消费者认为国产奶质量安全总体让人放心，担心国产奶质量安全的消费者不足5%。2009至2019年，国产液态奶消费量由1277万吨增至1748万吨，年均增速3.2%；每升价格由7.8元提高至11.9元，年均增速4.4%。在液态奶价格不断上升的情况下，国产液态奶消费量呈现“量价齐增”的发展势头。据尼尔森《2018年中国婴幼儿配方奶粉市场环境洞察》报告，国产婴配粉市场占有率由2008年的25%提升至2018年43.7%，反映出消费信心逐步增强。
五是低温液态奶发展迅速。从日本等奶业缺乏竞争优势的地区发展经验分析，由于本土乳品不具有价格竞争优势，国产奶发展多定位为低温产品，以鲜活品质优势弥补价格劣势，有效保护了本地奶业发展。
面对进口高温灭菌奶的冲击，中国乳品行业积极向低温产品转型，低温乳品市场份额逐步扩大。据零售行业数据，2004-2019年间，中国低温鲜奶的市场份额从17%增长到26%。2020年上半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乳品总体消费受到抑制，但低温鲜奶销售量继续保持快速增长，1-6月累计销售量保持同比增长14.4%，与液态奶整体同比下降0.2%形成鲜明对比。